10月19日 當可怕的十架碰到上帝的國
葉應霖

經文:可八34~九1

34 於是他叫眾人和門徒來,對他們說:「若有人要跟從我,就當捨己,背起自己的十字架來跟從我。35 因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,必喪失生命;凡為我和福音喪失生命的,必救自己的生命。36 人就是賺得全世界,賠上自己的生命,有什麼益處呢?37 人還能拿什麼換生命呢? 38 凡在這淫亂罪惡的世代,把我和我的道當作可恥的,人子在他父的榮耀裏與聖天使一同來臨的時候,也要把那人當作可恥的。」1 耶穌又對他們說:「我實在告訴你們,站在這裏的,有人在沒經歷死亡以前,必定看見上帝的國帶著能力臨到。」

十字架是一個極其可怕和殘酷的刑罰方式,被判處死刑的人會被釘在兩條交叉的木樑上,形成一個十字形。死的過程是極痛苦和羞辱的,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需要通過腿部的支撐來維持呼吸,但隨著體力逐漸衰竭,無法維持支撐,最終會因無法呼吸而死亡。除了極大的肉身之苦外,被釘十架還要承受嚴重的羞辱,因為它是在公開並高人流的區域進行的。在今時今日,十架已經成為了救贖和寬恕的象徵符號,不再教人感到可怕,但在第一世紀羅馬帝國的管治期間,十字架是用來對付罪犯和政治叛亂者的。故此,對於背起十架的想像著實是驚悚的,因為在當時,十架象徵的還不是救贖和寬恕,而是死亡、羞恥及痛苦。這樣,門徒怎可能代入這條十架死路呢?耶穌要門徒為祂和福音喪失生命去救自己的生命,是否反智?為此,耶穌要重塑門徒的回憶及展望。

今時今日,不同媒體及 KOL 都可以擁有話語權,去為這世代定性,教人怎樣生活:這是一個明天會更好的時代、這是一個人工智能的時代、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…等等。不同的描述除了代表了敘事者對這世代的認知,亦代表了他內裏的敘事世界,即他看此世界的劇本。留意耶穌怎樣形容祂所處的時代:「淫亂罪惡的世代」(τῇ γενεᾷ ⸂ταύτῃ τῇ μοιχαλίδι⸃ καὶ ἁμαρτωλῷ,可八38)。參照猶太人的舊約傳統,先知就常以「行淫」這影像來形容以色列人執意離開上帝:

你在田野的山上行姦淫,發嘶聲,謀淫亂,這些可憎之事我都看見了。耶路撒冷啊,你有禍了!你不肯潔淨還要等到幾時呢?(耶十三27) 約西亞王在位的時候,耶和華對我說:「你看見背道的以色列所做的嗎?她上到各高山,在各青翠的樹下行淫。 我說:『她行這些事以後會回轉歸向我』,她卻不回轉。她奸詐的妹妹猶大也看見了。我看見背道的以色列行淫,我為這緣故給她休書休了她,她奸詐的妹妹猶大還不懼怕,也去行淫。 9 因以色列輕忽了她的淫亂,與石頭和木頭行姦淫,她和這地就都污穢了。(耶三6~9

所以,當耶穌稱這世代為「淫亂罪惡的」,正是在呼喚門徒記起昔日以色列人,於耶利米時代集體離開上帝的道,以致最終戰敗亡國的慘痛回憶。把耶穌和耶穌的道當作可恥(可八38)就與昔日以色列人亡國前拒絕上帝的情況無異。

另一方面,就如昨天提到,馬可曾三次記述耶穌預告祂的死與復活。但原來與此同時,馬可亦曾三次提到門徒將要看見榮耀的人子或上帝的國度(可九1十三26十四62)。原來真正的榮耀不是見於今生的生命,而是見於背起十架後的生命。門徒應當展望的就是這榮耀的「上帝的國」(τὴν βασιλείαν τοῦ θεοῦ,可九1),沒有這預期,怎會走上十架路呢?馬可福音八34~九1,正是見證這驚悚的十架怎樣成為耶穌教導門徒進入上帝國度的教材。

思想:

  1. 你同意耶穌對這世代的形容嗎?為什麼?以此視角去理解這世代,跟你平日接觸之傳媒所傳遞的,有什麼不同嗎?
  2. 你認為在今生能否全然看見上帝國度的榮耀?為什麼?對上帝國度的榮耀存著合理的期望,你認為重要嗎?一直以來,你期望在這淫亂罪惡的世代看見上帝國度的榮耀嗎?你認為這榮耀有什麼特徵?這榮耀吸引你嗎?為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