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文:歌罗西书一15~20
爱子是那不能看见的神之像,是首生的,在一切被造的以先。因为万有都是在祂里面造的,无论是天上的、地上的,能看见的、不能看见的,或是有权位的、统治的,或是执政的、掌权的,一概都是借着祂为着祂造的。祂在万有之先,万有也靠祂而存在。祂是身体(教会)的头;祂是元始,是从死人中复活的首生者,好让祂可以在万有中居首位。因为神喜欢使一切的丰盛在祂里面居住。借着祂,神使万有与自己和好,无论是地上的、天上的,都借着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促成了和平。
这是一篇伟大的基督论的论述。不少学者估计,保罗是以诗歌形式来表达他的神学观点,所以这是一首可以唱诵的诗歌。
三16说:「当用各样的智慧,把基督的道理,丰丰富富的存在心里,用诗章、颂词、灵歌,彼此教导,互相劝戒,心被恩感歌颂神。」(和合本)保罗建议信徒将「基督的道理」,「用诗章、颂词、灵歌」的形式来表达,目的是使这些道理能「丰丰富富的存在(信徒)心里」。本段基督论的诗歌大概是一个示范,保罗身体力行,将他的牧养建议自行实践出来。
早期教会多数信徒都不认字,也无法接触宗教经典,他们只能透过聆听和记诵教会的讲论,来记住所接受的信仰内容。对绝大多数信徒而言,圣经是用耳听而不是用眼读的。把信徒必要明白和牢记的东西,用诗歌或韵文编好,教导信徒边唱边记,是比较容易的方法。
保罗首先指出基督与圣父的关系,以此作为基础,说明基督的两重第一,最后再叙说基督与万有的关系。
先说基督与圣父的关系。保罗指出两点,都是非常重要的:
第一,基督是上帝的像。「爱子是那不能看见的神之像。」(15)甚么叫「像」(eikōn)?在希腊文的用法里,就是可见的形像,这跟本句特别强调上帝是「那不能看见的」连在一起读,便看出其含义了。简单地说,上帝原来是不可见的,圣子则是可见的上帝。圣子就是使不可见的上帝变成可见的,这岂不就是我们熟悉的使徒约翰的说话:「从来没有人见过神,只有父怀里的独生子将祂表明出来。」(约一18)
这样我们便看到耶稣基督的特殊地位。上帝本来是不可见的灵,但祂却甘愿道成肉身使自己成为可见的,耶稣基督便是人们可见的上帝。「爱子是上帝的像」的前提是:爱子是上帝,否则如何能成为上帝的显现?并且,保罗没有说爱子是上帝的部分反映,而是简单概括地说祂就是上帝的反映,我们因此可以直接理解,爱子是上帝的完全反映,爱子的神性完全。神学上说,圣子便是向人启示的上帝(Revealed God)。
第二,圣父喜欢叫万有都归属基督。「因为神喜欢使一切的丰盛在祂里面居住。」(19)甚么叫「神的一切丰盛」?通常这指的是上帝的一切创造和作为。上帝的作为反映上帝的本性,上帝是怎样的?从祂的创造便能反映。所以,当我们看到这个缤纷多姿的宇宙万物时,便看到上帝的伟大、完全和丰富。诗人说:「地和其中所充满的,世界和住在其间的,都属耶和华。」(诗廿四1)宇宙万物所彰显的荣美,都指向上帝,都反映上帝,也都归属上帝。
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都在圣子里居住;就是叫上帝所创造的万有,叫上帝的伟大作为所彰显的一切美德,都聚焦在耶稣基督身上,都最终归属耶稣基督。我们可以这样设想,要是万有被上帝从无中创造,它们便像开枝散叶般从上帝那里分散出来;但父又定意要使万有都指向基督,归属基督,一切都在基督里面。这便是由合到分,再由分到合(from unity to diversity, and from diversity to unity)。耶稣基督是「充满万有者」(弗一23)。万千星辉,聚焦基督。
多处圣经都强调,上帝定意使祂所创造的一切,无论是有形无形、天上地下、属灵属世,全都归属耶稣,全都伏在祂的脚下(弗一10,20~22;腓二9~11)。基督统摄万有,没有任何独立于祂以外的存有。基督便是万有存在的基础。曾有一段时间,有些受造物企图摆脱上帝的治权而独立存在;不过,所有这些妄图自立的,都被打败,万有最终复归在基督的统治里。
基督是上帝的像,圣父喜欢叫万有都归属基督,这两个有关圣父和圣子的论述都非常重要;前者关乎上帝的本体,后者关乎上帝的作为。爱子是上帝的像,说明圣子的完全神性,突显耶稣基督与上帝的本体的相同;爱子被万有所充满,说明上帝的一切作为,就是祂丰盛的彰显,都聚焦在耶稣基督身上。圣子不仅是显露的上帝(Revealed God),也是「为我们的上帝」(God-for-Us)。
因为我们能看到的上帝便是耶稣基督,能接触到的上帝便是耶稣基督。耶稣断言,祂是唯一的道路、真理和生命,不借着祂,人无法到天父那里。换言之,我们就算知道有圣父的存在,也无法与圣父建立直接的连系。历史上,曾有一些人企图绕过耶稣基督,宣称可以直接搭上天父上帝,这些另辟蹊径的做法,毫无例外,都成了异端邪教。